新闻中心
News
英国哲学家以赛亚·伯林曾将历史上伟大的思想家分为刺猬和狐狸两种类型,所谓“狐狸多知,而刺猬有一大知”。在经济学领域中,菲利普·阿吉翁就是这样一只刺猬。
他近四十年的研究一直围绕着熊彼特“创造性破坏”这一创新理念来展开,也因此被视为法国诺奖级别的经济学家。
而他对于经济学的独特品味,又很大程度上继承自他的母亲——奢侈品牌Chloé创始人、时尚界一代传奇加比·阿吉翁。
好了,话不多说,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创造性破坏的力量》,究竟蕴含着怎样不俗的学术品味吧!
加比是出生在埃及的犹太人,后搬到了巴黎,在时尚领域是一股不折不扣的“创造性破坏的力量”。
她观察到女性被一种僵硬的线条束缚,衣服将女人的身体“勒”成了某种审美样式,而不是根据女性自然身体形态来贴合。显然,这些线条是男人对女人身体的要求,是“旧势力”!
在她创业的20世纪50年代,女性参与工作的人数非常少,但她已经看到了女性力量的未来:女性会大规模工作、女性不会依附男人、会出现以女性为主的企业、可以形成女性的“消费者主权”,甚至女性可以决定男人的审美样式。
加比创造的时尚品牌Chloé,创新之处就是让柔软、精美的面料来贴合女性的身体,让女性感到这种展现自己自然身体形态的衣着可以上班、可以工作、可以社交。
并且影响了非常多的时装设计师,其中有一名门徒是时装界最伟大的名字之一,也是独立女性品牌香奈儿的设计总监“老佛爷”卡尔·拉格斐。
这种品味转换成经济学话术,就是要挑战支撑经济学的基础,挑战经济学对这个时代最重要命题的既有观察和洞见。
同为法国人的阿吉翁将这两个主题结合起来,他的品味在于:他似乎具有一种生物学意义上的共融性,他刻画创新的方式是动态的、生物学的,他讲述市场主体博弈的方式是动态的、生物学的。
经济学是研究人的理性行为。但是人的本质是一种进化的本质,是一种生物学的人。经济学的所有概念,“预期、成本、均衡、边际、需求”其实都可以在生物学上找到对应。
但是,经济学最糟糕的部分就是“将进化片段化了”,以至于他们不清楚什么是塑造人的理性行为的本源。经济学只研究如何将事情做对,而不研究什么是对的事。
拿经济学著名的“吉芬效用”来说,英国经济学家罗伯特·吉芬研究了爱尔兰土豆销售,发现当土豆价格上升,需求原本应该下降,但反而上升。
long8国际官方网手机版app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因为爱尔兰缺乏生物学家E.O.威尔逊说的“生物多样性”。
爱尔兰人为了增加所谓的土豆产量,引入了单一的马铃薯植株,没有遗传的多样性,整个作物基本上是一类马铃薯的克隆,它特别容易受到流行病的影响,尤其是一种致病疫霉的水霉菌“袭击”,几乎毁掉了所有的马铃薯,造成了大饥荒。
阿吉翁对创新浪潮的阶段化全景描述,也有一种生物学气质。出现创新就像“基因变异”一样,新基因被引入基因库,但新基因不一定立即存活,或者立即壮大。这取决于基因的漂移和选择。
伟大的奥地利裔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首创了“创造性破坏”(Creative destruction) 一词,它被认为最符合经济现实,却无法进入主流经济学分析框架。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创造性破坏”建立在悲观主义基础之上。无论是卡尔·马克思还是维尔纳·桑巴特都将“创造性破坏”看作一出“自己挖的坑自己跳”的悲剧,是无法克服的“自毁系统”。
熊彼特的悲观面貌稍微好一点,他觉得创造性破坏最终将“埋葬”资本主义制度,但这个过程是“愉悦”的,其中有一种非常值得尊敬的东西,叫“企业家精神”。
所谓企业家精神,就是用新的技术、新的模式对原来市场上存在的商品、组织和服务进行“冲击”的那些人的“欲望、智慧和使命”。
他们的胜利意味着别人的失败,他们是“创造性破坏”的来源,他们是创新的英雄。不过因为最终的命运也是“资本主义系统自毁”,熊彼特认为,“他们是悲剧轮回的英雄”。
熊彼特给“创造性破坏”提供的这么一点点“愉悦”,是经济学最重要的概念之一。
阿吉翁对“创造性破坏”是乐观的,不是悲观的。它会带来改变人类进程的爆炸性增长。
1820年之前人类的经济增长其实是停滞的,工业革命之后的人类历史完全是另外一条经济增长轨迹。人类的物质生产不断加速,这一切都是因为技术创新带来的“创造性破坏”。
这篇论文的核心观点是,创新是一个与旧事物“搏斗”的过程。跟前贤的论述不同,创新并不是一出来就是正外部性、大家都喝彩、大家都受惠。 而是旧的利益者千方百计或漠视、或打击、或扼杀。
创新是带着“伤痕”、带着“委屈”、带着“白眼”出场的,它也千方百计来“贬低”、“摧毁”和“拆散”旧的东西。大家是一种“厮杀”与“挣扎”的关系。
请问,阿吉翁的思想是不是更符合我们的实际世界?是不是更符合物种的进化规律?是不是更达尔文或者E.O.威尔逊一些?
所以,阿吉翁的观点是,“创造性破坏”有创造,也有破坏。但精彩之处在于,创造和破坏在动态过程中是怎样各自展现的。
创新是一个浪潮式的过程。在基础创新起来时,应用创新并没有跟上,用现在的话说,没有应用场景“托着”,或者没有“杀手级应用”。
所以,基础创新代表的浪潮第一阶段(“浪潮1”)是创新,但却是一个被侮辱、被漠视甚至被排斥的阶段。
阿吉翁这本《创造性破坏的力量》里面没有提乔布斯的iPhone,但它是一个我们理解这本书主旨的极佳案例。
2007年iPhone第一代问世,被当时手机霸主诺基亚视为“小众产品”“奇技淫巧”:打电话加上个上网浏览器,顺便加入了iPod播放器,是一种小儿科的文艺混搭。
在iPhone 4之前,iPhone的确是小众产品,卖得很吃力。但2011年iPhone 4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苹果的命运。因为4G网络出现了,人类进入了高速网络时代,iPhone 4变成了移动互联网的入口,大量app在iPhone上出现。
从此,以iPhone为代表的智能手机便深刻改变了人类的生活。这导致iPhone进入前所未有的爆炸性增长,苹果目前是世界上第一个敢于挑战3万亿美元市值的超级公司。
iPhone漫长而高速的增长,是对诺基亚的无止境压迫和羞辱,诺基亚这个功能机时代最伟大的巨人很快轰然倒下。
1859年,查尔斯·达尔文在《物种起源》就写道:“旧事物的消亡是新事物产生时不可避免的结果。”
但是因为要做基础创新,很多社会资源要涌向基础创新。在社会资源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大量资源进入创新行业的生产率反而是低的,整个社会的生产率比过去都低了。于是,在这个阶段,“长期停滞”言论就非常流行。
在浪潮2阶段,创新开始打击“旧势力”的企业和就业岗位,“破坏”越来越触目惊心,破坏大于创造。像诺基亚这样的企业纷纷倒下,人们归罪乔布斯一人毁掉了太多的岗位。
创造几十万快递就业岗位的美团创始人王兴,在上市敲钟的时候还不忘感谢乔布斯和他发明的iphone。毫无疑问,美团王兴享受了浪潮3,整个社会也享受了浪潮3的创新红利。
有意思的是,阿吉翁说,在浪潮1和浪潮2这个阶段,不像熊彼特设定的那样,都是外部者创新,其实旧有企业也会进行前沿创新。这更符合现实。
阿吉翁打了一个比方,就好像一批优秀的学生进入一个旧班级,这会刺激班级原来的前几名更加努力,但是也会对原来中下等学生造成压力,这些人觉得自己再也混不到班级的前列了,他们甚至自暴自弃。
其结果就是扩大了班级的“成绩不平等”。因此,创新在浪潮2阶段,会显示出巨大的不平等。
顺着阿吉翁的思路,政府应该在浪潮2阶段做保障型政府,为那些“失败者”做必要的纾困。
在浪潮3阶段,不平等会得到缓解。因为创新通过3个阶段着着实实地将社会生产效率提得更高、社会财富生产更多。创新获得的收益其实也一定会向全社会扩散。
阿吉翁可以说是非常细致、非常动态地刻画了“创造性破坏”的运作全景,令人信服地推导出我们应该如何围绕“创造性破坏”进行社会和经济制度的改革或构建。
本文由:龙八_long8(中国)官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