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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8游戏唯一官方网站和往常一样,年近六旬的北京市民杨连海来到住所附近的红领巾湖畔钓鱼,不过他和其他钓友不一样,只带一根钓竿和鱼饵。“我现在都是将钓起来的鱼放回湖里,不是不想吃,是这里的鱼有味儿,一股不自然的味道,可能跟这里的水质变差有关。”老杨告诉记者,到了夏天,他常钓的这一片水域都会有厚厚一层水藻。
在北京市环境保护监测中心的网站上可以看到,红领巾湖的水质类别1月为Ⅱ级(主要适用于集中式生活饮用水地表水源地一级保护区等),2月时,已变为Ⅴ级(只适用于一般景观要求水域及农业用水)。圆明园湖、玉渊潭湖、八一湖等北京重点湖泊水质状况也有类似状况,令人担忧。而北京城市湖泊的尴尬,只是全国的缩影。
“早两年,媒体的报道让人们震惊我国有那么多湖泊消失,湖泊污染这个更严重的问题却被很多人忽视。”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研究员姜家虎在接受《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姜家虎所在的研究机构是中国唯一从事湖泊科学研究的国立科学研究机构,一直致力于研究和解决全球范围内的湖泊问题。姜家虎和他的同事们,在中国绝大多数湖泊都出现过,除了洞庭湖、鄱阳湖、太湖等著名淡水湖泊,人迹罕至的高原湖泊,也包括分布在各个城市的湖泊。
2011年年底,在首届中国湖泊论坛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主任、中国科学院院士陈宜瑜在主旨报告中谈到,近50年来,中国消失的湖泊多达243个。
现如今,在湖泊管理和保护方面,污染和富营养化的问题仍亟待解决。“对于城市湖泊而言,首当其冲的便是水体富营养化问题,水华暴发、水体缺氧等现象时有发生。”姜家虎说。
人体一旦营养过剩,会出现多余的脂肪堆积,导致肥胖,加重心血管负担。而湖泊一旦“营养过剩”,同样也会产生各种“不适症状”。
在人类活动的影响下,生物所需的氮、磷等营养物质大量排入很多城市的湖泊和静止水体,引起藻类及其他浮游生物迅速繁殖,水体溶解氧量下降,水质恶化,甚至引发鱼类及其他生物死亡的现象。
过度“摄入营养”的城市湖泊,产生的大量藻类分布在水体上层,随着水体富营养化的发展,水体本来以硅藻和绿藻为主,最终变为以蓝藻为主。蓝藻的繁殖迅速、生长周期短,富营养化的水体为其提供了爆发性繁殖的空间,这便会导致水华现象。
死亡的水生生物在微生物作用下分解消耗氧气,或是在厌氧条件下分解产生硫化氢,臭味散发,使得水质不断恶化。可以说,富营养化已经严重影响到众多城市湖泊的生存。
2012年7月下旬,位于安徽省合肥市南部的巢湖蓝藻暴发,塘西河入湖口出现较大面积蓝藻集聚,并向湖心延伸约一公里,湖水均被染成了绿色。浓浓的“绿浆”被风浪掀起推向岸边,腥臭味让过往的行人掩鼻难忍。
就在上个月初,江苏省太湖渔业管理委员会办公室新闻发言人吴林坤向媒体表示,太湖东部又出现了水草疯长的现象。
有机污染也是城市湖泊水质污染的主要问题之一。家住湖北省石首市山底湖附近的居民汪明告诉记者,儿时的他常在湖里游泳、钓鱼,那时候波光粼粼、水体清澈,但如今的山底湖已经变得发暗,尽管旁边湖边有一家污水处理厂,但每到夏天,这里还是臭味袭人。
不少中小城市都有类似的案例,甚至有的湖泊变得黑臭。水体黑臭是水体有机污染的极端现象,是由于水体缺氧,有机物腐败造成的。污染来源主要是生活污水、生活垃圾、有机工业废水等。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水科院水资源所所长王浩就曾指出,长期以来,来自工业以及城镇污水处理厂废水排放的点源污染被当做入湖的主要污染源。此前我国的湖泊管理主要针对这些点源污染进行。但随着人们对湖泊及其流域环境问题认识不断增强,非点源污染(难于按固定排污口等点污染源进行管理的污染源)已经逐步取代点源成为世界上湖泊水质问题的主导因素。
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研究员秦伯强对此也认为,非点源污染是造成湖泊污染的重要因素。因受到土壤、气候和地形等因素的影响,非点源污染具有随机性、广泛性、滞后性等特点,因此很难控制,其入湖污染物削减问题是世界及我国面临的重要挑战。
湖泊底泥中的重金属污染则更像是隐藏的“杀手”。重金属污染不同于其他类型的污染,具有隐蔽性和长期性。进入环境中的重金属很难被生物降解,且会通过生物富集,并可能对生态系统构成直接威胁或间接威胁。这也是我国水环境研究人员较早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20世纪80年代以来,学者们对我国不同地理区域的湖泊底泥重金属污染作了摸底调查,研究所涉及的重金属元素包括锰、铁、镍、铜等。
调查显示,我国湖泊底泥重金属污染程度非常不均匀,基本上靠近工矿企业和人类活动频繁区的湖泊底泥重金属污染比较严重。比如云南滇池、江苏太湖、黑龙江松花湖这3个湖的底泥污染比较严重,尤其是滇池。南京的玄武湖虽属于风景区,应该属于污染较轻的湖泊,但其位于市内繁华区,湖泊底泥中金属的污染也相对较严重。
北京颐和园的昆明湖,是游人如织的景点,但和京城多个有水面公园的景点一样,水草的疯长总是会影响这里的景观。相关园林专家介绍,每年进入5月,气温开始上升后,水草每天以10厘米的速度快速生长,必须进行有效的人为干预,不然水质和景观都将受到危害。
去年,颐和园一共投放了3.5万斤草鱼、2万斤鲢鱼等鱼类以及20万只河蟹,利用其喜食水草的特性,成为昆明湖的“清道夫”。安徽巢湖也曾采取类似的办法,向湖区投放食藻鱼类,以控制湖区蓝藻的生长,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投放食藻鱼类,让其吞噬藻类,以此可以减轻湖水的氮、磷含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水体富营养化的效果。”姜家虎说,但仅仅这一种方式不足以长期维系湖泊的“健康状态”,这是治标不治本,还需要针对湖泊的功能性,采取多种方式进行“个性化”修复。
比如,由于湖泊富营养化后会使得生态系统遭到破坏,原有的水生植物分布范围及数量减少,还可以在湖泊区域内建立生态带,设置浮叶、沉水植物带等,让它们与湖中藻类争夺养分,减少湖泊营养化程度,同时可以拦截大量随源污染物,从而降低湖水的污染程度。
中科院水生所曾在武汉东湖建成了中等规模的水生植被重建示范区,成功恢复了水底植物为主体的水生植被,并组织周边百姓养殖野鸭,同时还吸引了白鹭、天鹅等消失多年的飞禽来东湖觅食,这便是初步有效的立体治污链。
与此同时,还应该坚持生产与污水治理同步的原则,减少排污,从源头上控制湖泊富营养化的可能性,并长期保持。
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研究员吴庆龙也曾对媒体表示,不同湖泊的生态系统结构及其所处的区域环境决定了一个湖泊环境治理的独特性。湖泊流域生态环境的复杂性导致湖泊环境治理需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特别是一些流域面积较大的湖泊往往涉及到不同行政地理单元,湖泊污染趋于复杂,因而在污染控制和环境管理上面临诸多挑战。
“从世界范围内来看,湖泊污染的治理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长达二三十年,甚至以上。”姜家虎说,日本对于该国琵琶湖的治理便是如此,也是湖泊治理的典范之一。
琵琶湖是日本最大的淡水湖,位于日本本州岛中西部地区,湖域面积674平方千米。该湖泊提供的水源供东京和大阪等城市的上千万人使用。随着湖域人口的增加和经济的发展,该湖泊的水质发生了变化。1969年,该湖送出的饮用水有气味的事件让1400万居民深受其害,原因就在于蓝藻的过量生长。加上酸雨和难降解污染物的影响,琵琶湖的水质遭到了质疑。1977年,琵琶湖更是暴发了赤潮,震惊了日本社会。
为改善这一局面,日本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包括市政污水处理,通过污水处理系统,有效地去除了一部分氮和磷;在没有建造污水排放系统的地方安装家庭污水处理系统,将生活用水进行净化;同时减少支流的点源性污染,设立水质监测和分析机构。此外,还颁布法令要求保护琵琶湖中的鸟类和鱼类生存,鼓励和促进琵琶湖环保志愿者行动。
经过30多年的改善和保护,如今的琵琶湖不仅重新恢复了美丽的容颜,还成为日本著名的旅游胜地。
“我国湖泊面临的生态问题,会因为人口的持续增长和经济发展而逐步凸显,对于未污染的湖泊一定要加强保护,对于已污染的湖泊应当尽早出台相关措施予以保护,不然今后将花费更大的代价。”姜家虎说,由于湖泊保护的长期性和复杂性,湖泊的保护更应“一湖一策”或是“一湖一法”,这样才能有针对性地对湖泊加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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